圆婶将信将疑地拿起那只银灰色的花束,瞪大圆眼,看了好半晌,才一拍大腿,惊讶地喊道,“这是锡呀!我大爷就会打锡壶,咱们结婚的锡壶,就是大爷打的呀!”
“啊呀疼呀,你砸我腿干嘛!”朱老三跳了起来,生气地把塑料袋里所有摘回来的花,都抖了出来,随便指了几下,“那这朵呢?这朵是啥?还有那朵,白亮亮的银色,是啥?”
“这朵是啥我不知道,”圆婶摇摇头,“但我知道这朵是啥?”
她捡起掉到桌子边沿的一朵银花,用手指轻轻摩擦,又轻轻掐了掐说道:“这就是银,妥妥的千足银,我不会看错的。小时候,大爷让我辨真假,我从来没错过。还有你看这朵,这么漂亮的紫金色,肯定是纯度很高的铜。”
“哈?”朱老三听完,真傻眼了。若不是想到是自己将这些花,亲手从水草上摘下,朱老三差点就被老婆说服了。
“不可能不可能,”朱老三固执的摇摇头,觉得太荒谬,“那我不是平白捡了个便宜,那金花都一两多重了,按金价可要算一大笔钱的。”
“你不信?你如果不信,明天去找阿弟问问。”圆婶所说的阿弟,是她大哥的儿子,继承娘家手工匠人的手艺,现在清河市金石交易市场一家手工作坊工作,专门帮别人打金银器。
“行,说去就去!”朱老三死活不信,决定明天抱着这一堆古里古怪的花,找大舅子的儿子,老婆的娘家侄儿问问情况。
第二天,朱老三抽了个空,跑到侄儿工作的地方。清河市金玉城是市内最大的金石玉器的交易市场。圆婶的侄儿郑明明就在金玉城六楼的一个加工作坊工作。
“姨丈,你有啥叫一声,我直接过去,你还特意跑过来。”郑明明大约三十多岁,体型瘦弱,他穿着工作服,接到朱老三的电话,就赶紧出来接他。
他们两家关系不错,朱老三也不和他啰嗦,本想掏出那袋花束,可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把他拉到角落,说道:“明明,你眼光好,帮姨丈看个东西。”
说着,把那束金花先掏出来,递给郑明明。
“额?”郑明明眼眸一亮,闪过惊艳之情,他拿着那束金花,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说道,“姨丈,这金花打的真好。绝对是手工打的吧,机器做不出来这份灵气。”
“啥?”朱老三听到郑明明的口吻,显然也把这个当成纯金的玩意,他的心怦怦直跳,不过,他可没打算把这朵金花的来历如实告知,而是说道,“哦哦,那你帮我检查一下,是不是纯金的?”
“行,”郑明明拿着金花,带朱老三去了检测室,一会儿功夫,便笑着将金花还给朱老三,说道,“姨丈,放心吧,真真的千足金。工艺很好,不过不知为什么做成花束,如果把花一朵一朵挂在项链上,那就更抢手了”
朱老三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简直就是一个大饼砸到脑门,还夹着金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