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上阵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忙活好些天,赔上女儿端茶倒水蹭胳膊搭肩头,何老蔫才赚了不到三百块钱,然后就又没活了。
他当然不知道,其实现在满临州城起码上百人在找他,如果他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前阵子干了一单什么活的话。
可惜,这个年代没网络,信息闭塞,何老蔫做生意的方式又是守株待兔式的。
这天大清晨的,天刚蒙蒙亮,何老蔫睡在床上,被老婆的一条大腿压着,他被巨大的敲门声炸醒了。
老婆睡得死,还在打呼,无奈,何老蔫披了件衣服,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开门……心说又是那家的倒霉孩子?
“吱呀。”
门向里开。
何老蔫两手扶着门,看见门外一张灿烂的笑脸。
“又是你?!”何老蔫咬了咬牙,啧一声,“不干,要还是上次那个价,我宁愿全厂干部职工闲着也不给你干……你就是欺负我们厂没活。”
“老岳父说的哪里话,咱谁跟谁啊”,江澈说着挤进门,笑着问,“我莲妹妹还睡觉呢?不敢劳动您老人家,我自己上去找她。”
“你给我站住。”大早上的,女儿还没起床穿衣服呢,何老蔫一把把人拉住了。
“谁是你老岳父,跟你说,你少惦记我女儿,她在老家可是定了亲的,订的人家……那,那起码五个万元户。”本身其实也起码两个万元户,只是全砸厂里了的何老蔫大为光火,一屁股坐下,没好气道:“啥事,说。”
江澈扭头向门外已经被现场状况搞糊涂了的三个道:“你们三个也进来吧,叫何厂长。”
“何厂长。”
“何厂长。”
“何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