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地宝又在趁机拉统一战线了。
江澈看他一眼,不搭理,说:“正好我要说第二个理由,也是最重要的理由。”
所有人都看着他。
“因为杏花婶家女人多,而且干净体面,年龄结构合理,收钱的,烧菜的,上菜收盘子的,布置碗筷的,都正好。”
“母女几个互相照应,心又齐,我很放心。”
话说得平淡,说完没有声音,因为都懵着,没人听过这种说法,在茶寮村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哪家人因为女儿多,得过好处,得过认可,得过夸奖。
这是第一次。
“呜……”被嘲笑惯了,被欺负惯了,被教着夹着尾巴生活惯了,杏花婶的小女儿第一个忍不住哭出声来。
大姐伸手去捂她的嘴,却发现自己也呜咽出声。
杏花婶低着头肩膀耸动,四个女儿抱在一起哭,喊娘。
这一哭,哭得许多人于心不忍,哪怕是曾经也说过闲话的,哭得那些头胎生了女儿,正在惊惶和恐惧中的女人感同身受,悲从中来……再看看江澈,又喜从中来。
杏花婶抬头,替女儿们一个个抹了眼泪,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晃了晃,任凭眼泪一直流,咬牙不出声,走上来,坦然从江澈手里接了钱。
江澈欣慰地笑了笑。
“以后不问你借了。”杏花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含糊一声。
江澈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
隔一会儿平静下来,才继续道:“总之以后的规矩就是这样,茶寮村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只看你能做什么,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