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爸去跟政府工作人员处理后续手续去了,一路脑子依然有点乱:
“真的拍下来了?800万?”
要知道,仅仅一年多前,他还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泥腿子,被亲戚设计,差点卖房补缺的铁头娃……
这生意场那么大,那么险,又刚上了那么深刻的一课,差点连自家厂子都归了别人……靠运气走过来的这一关,并不能带来安慰,江爸此时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更令他不安的还有另一件事:我儿子,江澈……突然有点不熟了啊。
现场手续很快,江爸过去签个字就好,剩下的人都在原位上等他。
褚涟漪不吭声,两手臂交叠在椅子扶手上,侧俯身,把下巴和嘴巴搭在手臂上,许久,低低地叹了口气,直起身来,捋了捋额前乱掉的头发。
这要是在家,她就得毫无淑女形象地抓狂一波。
她今天扎了马尾,穿了白衬衣搭深红色毛衣,配长裙和低跟单鞋,整体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她仍然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失望极了。
“嗯,早知道就不来了,搞到现在这情况,要去江家,想跑都不敢跑。”
褚少女突然好想给江澈打个电话啊。
“要不我们去外面等吧?”唐连招说。
“好。”
会场里味道重,剩下的人都站起来,跟随退场的人群往外走。
“三墩,回来,走了,去外面等。”
唐连招冲远处的赵三墩招呼道。他准备先把人凑一起,串供——串供这种事,如果里头有个人是赵三墩,那就只能交代他一句话:打死你都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