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像筛糠似得发抖，说出口的话，也跟她发抖的身体似的，发颤的厉害，“师傅，你……不仅是我们……的师傅，也是……也是我们的……光明，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未来……”

闻言，田甜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这番话。

她这番话，对于田甜来说，其间的分量未免太重了。

其他的亡魂听了这番话，也都做出了回应。

“是啊，师傅是我们所有亡魂的希望啊。”

“在此之前，我们就没敢奢望……这个世界会降雨……”

“在此之前，我们也不敢跟天道做对。”

“是啊，我们都认为，天道让我们呆在这个世界，那就呆着吧，就等着彻底的毁灭、消失。”

“可是，师傅今天的行为，让我们终于有了底气。”

不知道是谁说出“让我们终于有了底气”这样的话，以至于所有亡魂都在因为这句话而慨叹。

他们涕泪交加地说：“从前的我们，就是完全没有底气，没有自我的存在。”

“今天，我们也有了底气，有了堂堂正正活下去的底气。”

“嗯，有了堂堂正正活下去的底气。”

“我们再也不用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

听着他们的心里话，田甜反而心事重重了。

原来，他们一直的心情竟是这样卑微压抑的吗？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闪过的时候，她的眼光在田园和李时的脸上扫了一眼。

她想，他们的心里是不是也是那么想的？

他们是不是也有跟其他亡魂一样灰心绝望哀怨的时候？

田园和李时注意到田甜的目光时，以为田甜想跟他们说什么话，就一起走到田甜面前。

李时一脸平静地问田甜，“怎么啦？”

田园也跟着问，“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要问？”

田甜本来不想问的，可他们问到她面前来了，她就忍不住想知道他们的感受。

她一脸严肃地问他们，“李时、小园，你们是不是也有过跟他们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