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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跟工程师打好招呼,刚好江颂的车也到了楼下,三方一起碰上面。

水电工程师姓贺名童,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他用他老实巴交的脑子想了一中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设计师会丢下自己和助理,独自跟客户跑了。

大suv车头一掉,特别风骚的留下一串尾气就没影了,只剩他和耿直小姐站在大太阳底下大眼瞪小眼。

说好的甲方乙方不共戴天呢?为什么这人跑的兴高采烈?

下午两点,众人在清都别苑集合。

门一打开,尘土被带出的气流掀起,伴随着潮湿气味扑面而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等了片刻后鱼贯而入。

这栋房子可能也就阮眠中间来过一次,地上的灰尘又厚了不少,还有些没清理干净的碎石沙土躺在里面。

开发商初步处理过的墙地面不很平整,能看见一道道水泥印和一些浅浅的坑,墙角结着半张蛛网,落寞到连蜘蛛都没有一只。

大家说话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因为随便一点声响都会在水泥墙上四处乱撞,空空旷旷的回声许久才能消失。

江奶奶行动不方便,没有一起来,江爷爷背着手,手里把玩着一串紫檀佛珠,像老领导视察一样楼上楼下四处看了看,阮眠和贺童则拿着图纸跟在他身后,陪他挨个空间过了一遍平面布置和大致的水电位。

其实这一趟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无非是让水电工程师来看看燃气主管道在哪,设备间在哪,电箱的位置,上下水这些需不需要改动、能不能改动,会不会对现有的方案造成影响。

江爷爷是个听劝的好爷爷,只要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绝不会浪费时间纠结什么。

阮眠暗自神伤,心想他拍下的板要是能算数该多好。

“预留的泵坑在负二层,是全屋最低点,所有的污水会集中到这里,再用提升泵抽到市政管道,这个位置没法改动。”

趁着贺童说话的功夫,阮眠杵了杵江颂,“让你别来非要来,无聊吧。”

小暑后的天气越来越热,屋子里有些憋闷,阮眠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大大咧咧的拿手背抹了一把。

江颂问老爷子的司机要来纸巾,抽出一张递给阮眠,“要不要喝水?车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