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江愿起身理了理衣裳,又唠叨了几句,准备走人。
阮眠极有眼力的接过袁阿姨已经洗干净了的汤罐,自觉又乖巧的跟上她。
江颂把人送到门口,眼看着江愿就要拧开门把手,突然出声,“等一下。”
阮眠和江愿同时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冒问号,江颂已经掉头快步回屋。
两人傻站了好一会,期间阮眠打了两个哆嗦,冻的嘶嘶哈哈,江颂才回来,手里拿了件休闲外套。
“早晚天凉,多穿点吧。”
壁灯温暖的光线在空气里散成光晕,给他笼上一圈柔和的轮廓。
阮眠不知哪来的错觉,一瞬间以为他会替自己裹上,等了半天才发现,人家只是单纯的递过来。
那只手还悬着,被黑色外套衬的有些苍白,干净,劲瘦,凸起的腕骨边浅浅的凹下一块。
夏虫最后的悲鸣在夜空里低低回荡,风吹过树叶悉悉索索,周围安静的不像话。
阮眠怵然收神,匆忙挪开目光,之前空缺的几秒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他垂下目光接过衣服,原本想说谢谢,又觉得这样太过生疏,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几天之后,毕戎希被全公司通报批评,以品行不端为由开除。
同样是卷铺盖走人,开除和劝退的性质完全不同,设计圈很小,高端设计圈更小,互相之间即使不熟也多少知道名字,遇到这种八卦消息,传播速度更是会以几何倍速增长,名声一旦败坏,毕戎希在这个行业里怕是很难再混下去,除非换个城市。
毕老爹气势汹汹的冲进孟周的办公室,要讨个说法,先是以股东的身份要挟,没想到孟周早就受够了他们的德行想踢父子俩出公司,顺势就坡下了驴,一口答应。
见硬的不好使,毕老爹又开始哭诉,说自己好歹算是肱骨之臣,这么多年陪着公司一步步走到今天,风里雨里不离不弃,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