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大早整个项目组战战兢兢,敢情是怕被他这事连累。
如今设计接近尾声,紧跟着就是样板间施工,最苦的苦都过了,就差最后一哆嗦,要是因为这个事导致晋元集团取消合作,那他就是耻辱柱上的千古罪人。
阮眠脸色苍白的坐在孟周对面,搁在桌子上的手攥的指节泛青,微微颤抖着。
他读过很多书,也见过许多人,这么赖皮的还是头一个。
阮眠愤怒到气血倒流脑瓜子直发晕,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好话歹话能说的都说尽了,全特么是对猡猡弹琴!修也修了,钱也赔了,她到底还要怎么样?”
孟周活了一把年纪牛鬼蛇神见得多,已然见怪不怪,“出气,要钱,更多的钱。”
他轻轻一拍桌子,温声安慰道,“好啦,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不用放在心上,和这种人置气没必要,也不是什么大事,交给我们处理,你就好好工作别操心了,也别往心里去,气大伤身。”
我们?谁们?
阮眠反应极快,“……江颂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孟周眼角浅浅的笑纹聚在一起,弯成温和的弧度,“说了刚才我对你说的话。”
阮眠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这么长一大串,他才说不出来。”
孟周笑意更深,轻轻摇了摇头,“他挺关心你的。”
阮眠喉结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没说出来。
他心口有些发酸,还有搅着点说不上来的甜味,胸腔里那团子气倏忽间烟消云散。
不得不承认,被相信被照顾的感觉,真的挺不错。
阮眠垂下脑袋叹了口气,“大家好像都知道这个事了,挺担心会影响和晋元的合作,人心惶惶多影响士气,可又没法直说……总不能开个会让大家不要慌,晋元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