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显然让廖蓼有点意外,她问:“具体什么职业呢?”
边学道说:“什么赚钱干什么。”
廖蓼问:“想过出国留学吗?”
边学道说:“从没想过。”
廖蓼问:“为什么不想想呢?”
边学道反问道:“你又为什么想出去呢?”
廖蓼说:“高考结束后,我跟家人去欧美澳洲转了一圈。”说到这儿,廖蓼停顿了一下,看边学道在很用心地听她说话,接着说:“你知道那次旅行,我感触最深的是什么吗?”
边学道摇头。
廖蓼说:“那些国家街上的年轻男女,人人长着一张没受过欺负的脸!”
边学道说:“受欺负的脸长成什么样?”
廖蓼说:“你听我说完,那还是一些不准备欺负别人的脸。”
边学道问:“你受欺负了吗?你敢说西欧美国的繁荣富裕不是靠侵略、殖民、掠夺,欺负别人积累起来的?”
廖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如果你对欺负这个词有意见,我可以换个说法,国内的年轻人,大多长着不快乐的脸。”
边学道想了想说:“这个我不反对。”
廖蓼说:“无论松江,还是上海,无论一线城市,还是在乡村,在街头路口站一会儿,凝视路人的脸,你就会发现很多中国人面无表情如一块冰冷铁板,还有各种幽怨、愤恨、欲望强烈的面孔。”
“人们仇富,然后钻进挤满人的彩票站;人们仇官,却个个挤破头想当公务员;人们骂不公,但只要自己进了体制,立刻玩命捍卫这个体制。为了私人之利,玩命挖矿、玩命砍树、玩命排污、玩命折腾、玩命巧取豪夺,法律、规则、道德,统统形同无物。”
“在澳大利亚,我遇见了两个60多岁的老头,他们的笑容纯真得像孩子一样可爱,而在国内,我基本没见过同龄老人有那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