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祝植淳大吃一惊:“我爷爷他以后都不说话了?”
马伯伯略显沉重地点头。
祝植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向爷爷住的房子走去。
进门的时候,老爷子正在房里静坐。听见开门声,没睁眼,也没出声,好像进来了人跟他没一点关系,又像他的心魂不在这个地方。
祝植淳坐在椅子上,有点心烦意乱。
一个人如果为一个目标做了很多工作,到头来却发现这个目标是无意义的,无论换成谁,其心情都是可想而知的。
祝植淳倒不是埋怨爷爷,他只是想不明白,明明爷爷很重视边学道,一段时间以来也对他接近边学道的事全力支持,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在祝植淳看来,闭口禅……连正常交流都困难了,还怎么谈事情?这不跟放弃了之前的准备一个样吗?难道是爷爷嫌他办事太慢?
祝植淳胡思乱想的时候,祝海山睁开了眼睛。
祝海山今年七十三岁,光头,浓眉大眼,单看脸的话,也就50多岁的样子。虽然盘腿坐着,依然看得出是身高体壮之辈。闭着眼睛时还好,眉目之间浮现一股静气,可是一睁开眼睛,活脱脱就是水浒里的鲁智深。
祝植淳看见祝海山睁开眼,一下站起来说道:“爷爷你的身体……要不跟我回燕京吧,找医生好好看一看。”
祝海山听了,平静地摆摆手。
祝植淳说:“我这就告诉小姑和盈盈,让她们来劝你。”
祝海山依旧无悲无喜,一脸坦然。
祝植淳知道爷爷的脾气,不再多言,转而说道:“松江那个人,我很快就可以带他来见你。”
听到这句,祝海山眼里出现一丝涟漪,他微微仰头,看向房顶的横梁,然后伸手,指了一下墙边放着笔墨纸砚的黄花梨小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