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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卢广效叹息着说:“在松江,我有很多未了的规划,棚户区改造、松南新城、松江苑,还有农业水利,我怕啊!”

听见卢广效说到“我怕啊”,周围的人,除了边学道,都自觉散开了。

边学道不接话。

卢广效自顾自地说:“我不怕人走茶凉,我怕人去政息,如果因为我离开了,这些项目都成了半拉子工程,我觉得自己愧对松江百姓。”

边学道嘿然不语。

静了几秒,卢广效扭头跟边学道说:“我能走这一步,其实是借了你有道集团的光,让我去东阳当这个主抓经济的常务副省长,看重的也是松江出了个有道集团。世事难料,我在松江埋头布局,结果真正助我更上层楼的是你。”

边学道说:“这个实在是不敢当。”

听边学道这么说,卢广效话锋一转:“钱是个好东西,它能办好事,也能办坏事,你还年轻,一定要谨慎自律,不要被无尽的贪欲迷了心智,要知道,把一滴墨水滴进一缸清水里,即便水的颜色不变,但这滴墨水是存在的,想喝水的人会有顾忌。”

边学道重重点头:“受教了。”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登高夜观触动了心绪,卢广效悠悠地说:“时过境迁,对的会变成错的,错的也可能变成对的,每个人都在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和迷茫,追求着不适合自己的东西,不过还好,最后都会回到原点,只是时光不再峥嵘。”

这句话,内容很沧桑,但语气里豪情毕露。

……

跟卢广效分开时已近夜里11点。

估计这个点儿父母都睡下了,边学道没回林畔人家,让李兵把他送到金河天邑。

洗漱完,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一年到头也没用过几次的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