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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学道“哦”了一声:“我听着也不像古人传下来的对联。”

单娆说:“其实下联也不难对。”

老审读员边学道在脑子里琢磨了几遍,说:“你对出来了?”

单娆露出大学时惯有的小得意神色,说:“醒者难醉,醉者难醒,逍遥者半醉半醒。”

边学道走过去,抓着秋千荡绳说:“我这儿也有一个下联,想不想听?”

单娆伸脚轻轻踢了边学道小腿一下:“别卖关子。”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听好了,行者不驻,驻者不行,随心者且驻且行。”

单娆听了,看着边学道的眼睛问:“你是随心者吗?”

“我?”边学道自嘲一笑,说:“孔夫子说自己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一代圣贤到七十岁才敢称从心所欲,我还早着呢。”

单娆说:“不是随心者,那你是行者?还是驻者?”

边学道抬头看天,一架飞机高高飞过,说:“一年365天有300天在外面奔波,应该算是行者吧。”

顺着边学道视线看过去,远空中飞机成了一个小点,单娆问:“那你算醒者还是醉者?”

边学道一下被问住了。

这几乎是他永远也答不出来的问题。

醒者?

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