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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祝植淳探身拿起边学道手旁的信封,倒了倒,从里面倒出一个小塑封袋。

塑封袋里是一缕头发。

看见这缕头发,边学道完全明白了,他无助地靠在床头上,看着祝植淳喃喃地说:“你们谁在骗我?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10分钟后,边学道闭着眼睛听祝植淳说完祝德贞身上发生的事,一直到祝植淳离开他都没再睁开眼睛。

飞机坠落。

系着安全带的边学道死里逃生。

没系安全带的程文璐死了。

同样没系安全带的祝德贞重伤——高位截瘫!

确定现代医疗技术无法治愈自己,得知边学道苏醒后,再无牵挂的祝德贞要求家人把自己送到美国密歇根州的cryonics stitute(人体冷冻机构)冷冻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冷冻等待复活完全是虚幻,人体冷冻本质是变种的葬礼。

一夜苍老10岁的祝天养尊重女儿的选择,也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四弟祝天歌临终前让边学道远离祝德贞,现在想想,若不是有所预见,也就不会送祝德贞一幅“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说什么都晚了!祝天养比谁都了解女儿,知道骄傲的祝德贞不会以残疾人的身份生存,更不会坐在轮椅上见她深爱的人,她要将最美的自己留在所爱的人心中。

一个月后。

燕京国贸三期79层。

已经开始营业的“空色”酒吧进行拆除,恢复到上一次边学道跟祝德贞在这里见面时的样子。

晚上19点,音响里放着当时祝德贞放的《东山花灯路》,边学道默默听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双臂,仿佛对面有舞伴一般,在空旷的大厅里,在落地窗前,笨拙地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