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可以，他不能倒下，他说过要保护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再让他受一丁点伤害，倘若今日真的难逃一死，那就让他们死在一起吧。

也算是生同衾死同椁了。

这么想着，墨凌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身后，心道：“对不起，是师尊没用，没能护你周全，若有来世，我们在做师徒！”

见墨凌霄拼死护着苏念，不让他有半点机会，墨云枫又不能强行硬攻，以免伤了墨凌霄，于是只得故意拖延纠缠，以墨凌霄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

墨云枫没想到墨凌霄会突然收手，送出去的招式已来不及收回，醇厚灵力悉数打在墨凌霄身上。

被震飞出去的身体撞到了房中柱子上，墨云枫急速上前，想伸手将人拉住，突然眼前一片猩红，温热的液体扑面而来，溅入眼中的腥红血液模糊了整个视线，墨云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犹如二十多年前，焚音谷那场浩劫。

酸涩难忍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只见墨凌霄虚弱的趴在地上，正艰难的一点一点靠进床边。

“凌霄！”

墨云枫不可置信的看着满嘴是血的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却被墨凌霄固执强硬的推开。

“你疯了，为什么不躲开。”

焦灼颤抖的声线近乎咆哮，墨云枫整个身体因为焦心、自责、以及无止尽的愤怒而忍不住的发抖，怒目切齿。

“你若真要杀了苏念来救我，大可不必，他要是死了，我也绝不苟活，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如今，我把它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们父子，两不相欠。”

墨凌霄的话冰冷无情，字字诛心，犹如千年寒冰让人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冷的透彻，墨云枫只觉自己浑身冷的仿佛掉进了万年冰窟。

绝望，无尽的绝望，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墨凌霄的话，知道他对自己有怨恨，可没想到，竟这般恨之入骨。

自知时间不多，墨凌霄艰难的爬到床边，看着苏念平静的睡颜：“不能看着你醒过来了，是我违背了诺言，对不起，往后，好好照顾自己，忘了我吧！”

似是能听到墨凌霄话般，苏念眼角有晶莹的液体划过，胸前衣襟缓缓亮起红光，幽红的亮光犹如墨凌霄嘴角的血迹，猩红无比，映的整个房间都变成了诡异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