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警笛声,虞川面色不善地把他放开,又将那根棍子直插进水里,溅起的滚水溅了不少在棒球服的脸上。

他顾不得叫痛,捂着脸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被几个兄弟接住,赶紧往警笛的反方向跑去,可迎面却撞上了两个警察。

虞川偏过头,示意孔子恒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他们。”

高利贷,人身威胁等等,只要虞川想,这几个人不关个几年吃点苦头是出不来的。孔子恒对着苏南倾眨了眨眼,憋着笑闷头走了出去。

复杂的情绪在苏南倾心中循环往复,当虞川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发现原主实在矮的厉害,虞川几乎比他高了一个头。他被淹没在了虞川的阴影下,显得像个被一群垃圾欺负了的小可怜。

气势不自觉地就矮了些,真真正正要同虞川说话了,他反倒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踌躇不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严格来说,我刚刚并不是想要包养你的意思。”虞川说道。

今天以来,虞川的嗓音都给苏南倾一种冷漠疏远的感觉,另外还有强悍以及严肃,可这句话却似乎带着抱歉的语气。

“如果有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可以道歉。”虞川的语气突然变的温柔了起来,软绵绵的戳在人心窝子上。

苏南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本想着若虞川要强来,他就打人一顿然后跑了,可眼下这种情况,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甚至低着头不大敢抬起来。只在心里低骂,觉得虞川不干人事,那谁都听得出来的意思他却要否认。

“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话语中突然夹杂着些许的低沉,门口的吵闹像是被隔绝的在了另一个世界,空气中只留下滚水的咕噜声。

故人,一丝苦涩漫上心头,苏南倾心想,虞川这是,认出自己的吗?

“不,不该这样说”虞川摇了摇头,改口道:“应当是,很像我的爱人。”

第10章

心突然跳得飞快,咚咚咚地似乎要蹦出胸腔,苏南倾的手攥紧了,愣怔在原地,脑子里爱人那两个字来来回回盘旋个不停,他有一瞬间几乎像是灵魂出窍回到了千年以前。

苏南倾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就被赐了婚,只知道圣旨下来之后,他被关在了摄政王的后院,每天精细的饭食伺候着,直到被套上大红的嫁衣他都没能见上虞川一面。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朝堂上针锋相对,下了朝却又像是最惺惺相惜的挚友,至少当时的苏南倾是这样理解他们地关系的。

渝南战败之时,苏南倾本早已抱了殉国的准备,可虞川的出现却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以为他是来救渝南的,可他却只是来救自己的。

喝下那杯鸩酒之前的苏南倾从没想过这其中的种种疑点,比如当他陷入重重包围的时候,虞川是怎么闯入敌军中心,将他从那尸山血海里刨了出来。

当那烧心的疼痛在胃中蔓延时,这些疑点宛若刀尖似的在他本就残破的心上冒了出来,痛地他难以瞑目。可他还是不信,就像他不信虞川会负他一样,他也不信虞川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