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苏家的血脉,虞川不由得对苏淮亲近了很多,他起身走到陈管家放置画卷的地方,轻轻展开,回望了苏淮一眼,不过一个眼神,苏淮就走了过去。

“这画,你家里人保存的很好。”

苏淮挠了挠头发,惭愧道:“我看不懂,只听我爷爷说这画必须保存好,决不能丢了。”

虞川挑眉,“哦?那令尊怎么会将它出手?”

“哎,我爸,典型的不孝子。”

虞川笑笑,不予置评。

苏淮叹气,走过去与虞川一同欣赏起那画来,他故意靠得很近,能闻到虞川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与其说是看画,不如说他是借着这个机会与虞川拉进距离。

虞川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他平常就爱画,这不算是个秘密,一谈到这个话题,他的话就多了起来,从这画的年代说起,一直到它的精妙之处,也许是真的想说,也或许是借着这样的方式来消除苏南倾带给他的影响。

苏淮并不觉得这画有多珍贵多精妙,甚至一度觉得这画就是个垃圾而已,从他的眼光来看,这画简直连残卷也不如,一半天一半地,没谁会收藏这样的东西,除非是那些专门收藏奇特物品的收藏家。但他又觉得,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虞川看上的,就一定有它的价值,就算是个垃圾,来到虞川的手里,那就是会是个珍品。

他乐意自己家的东西变成虞川手里的珍品。

“虞总,那曲谱我还没弄好,能下次带来吗?”他适时插入这件事。

虞川并不是太在意,只让他下次带来就好。

苏淮心中暗喜,借着这个机会,他又能再来一次。

上流阶层私生活他不太清楚,但他想,虞川也并非传言中说的那般男女不近。说实话,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有些沮丧,今日看到苏南倾,除了妒恨以外,他心中还产生了希望。只要能找各种理由与虞川接触,那他就不是没有机会,或许机会不大,但聊胜于无。

“其实我应当感谢令尊才是,若不是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幅画。”虞川道。

“嗯?虞总很早就知道这幅画了吗?”这幅画是他家传,按理说,不会有别的人知道。

虞川的目光落在那半幅丑陋的画作上,极尽温柔,“有些渊源。”

这话说得含糊,但苏淮已然欣喜若狂,无论虞川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凭这句话,他觉得自己那看似微小的机会在此刻被放大了。

“虞总,我对这些并不了解,您再给我讲讲吧。说来惭愧,我自家的东西,竟然还不如您知道的多。”

“好啊,”虞川正在兴头上,并不介意多说几句,“去我书房吧,单这么讲,也讲不出什么来。其实你不了解很正常,这画,除了我,应该不会有人了解了。”

别人听了,还以为虞川在自夸,但苏淮的耳朵里只放得下书房二字,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书房都是一个很私人的地方,他按捺住兴奋,直勾勾地看着虞川将画卷好,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