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大理石瓷砖反射他的孤独,那层雾蒙蒙的灰笼罩的,分明是他的心。
多可笑,人在时从不刻意寻求的温暖与安稳,却在茶凉后疯狂怀念。
可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言之扬头痛欲裂,那张水晶玻璃桌上明明是热腾腾的饭菜而不是晦明难辨的阴影;茶几上应该是咕嘟冒着热气的水果茶,不该是在杯子里干涩发霉的残渣;卧室里应该是鲜活生动的爱人,而不是他一个人的宿醉未醒。
我知错了,也不行吗?
回想起刚刚所见的亲密,几乎要溺毙在无边的痛苦和嫉妒里。
小衍,我知道错了。
我再也不会拿你的真心随意挥霍,也不会肆无忌惮的不懂事。
回来吧,我会改,我会对你很好,比迟凛对你更好。不会再和你重蹈覆辙。
沈霰枫找到人时,就看见言大公子倒在冰凉的地面,烧到满脸通红,嘴里说着胡话还叫着夏宸衍的名字。
叹气,报应不爽。
他记得一年前,有天晚上夏宸衍高烧,言之扬在外酒醉到不省人事,不知道搂着哪个小男孩睡得死,没听见那一通一通的电话,最后还是他送夏宸衍去的医院。
那晚夏宸衍烧到嘴唇发白,沈霰枫都怕他烧成肺炎。人醒以后,病床上脸色发白的男人一直在谢他,说自己每年夏秋换季时都会大病一场,不巧今天撞上了,说有空请他吃饭。
还是没有忍住问了:“那言之扬知道吗?”
“当然知道,”夏宸衍一愣,苍白到透明的脸色,笑意那么勉强,却始终带着镇定:“前两年都是他守着我。”
沈霰枫解释得很心虚:“你别生气,他,他是在外有应酬。”
“我不会生气,”男人还是微微一笑,他却愣从中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