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凛一路飙车,吃了数个红灯,大概能把驾照都给扣没,风风火火踹开门,满脸黑气:“夏宸衍呢?”
沙发上年过半百的男人起身,颤颤巍巍看着男人,目光隐秘又飘然,如同远山轻拂的纱雾,妄想透过迟凛的面容,一窥数年未见的被他放弃的爱人。
“迟,凛……”中年男人的眼里是纯如水晶的渴望,那么纯粹,却如此易碎:“你的眼睛,真像你妈妈。”
很可惜,迟凛并没心情听他惺惺作态的怀念,也不为他数年的惦记而感动。这种类似饮料瓶盖里谢谢惠顾的深情,只是伪装愧疚的一厢情愿。
“我没有心情听你怀念过往,”迟凛硬朗的下颚绷成一道剑在弦上的锐利:“我也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千辛万苦找到我的;”
“你千里迢迢从英国飞来,无非就是重复一遍我们已经说过的对话;”
“既然你纡尊降贵,我也再给你最后一点面子;”
“你听好了:我不会回迟家,因为我对你,没有父子情感,对迟家,也没有觊觎心;”
“不要妄想拿夏宸衍威胁我,”迟凛像一头被人侵犯逆鳞的猎豹,蓄势而发:“如果他出了任何事,我一定和你鱼死网破。”
“你和你爸真像,”迟墨笙被那双眼睛里的厌弃和恶心所伤:“从前迟驭拿我母亲威胁你,而你拿衍衍来威胁我;”
“但我不是第二个迟墨笙,绝不和你一般懦弱和贪婪,为了财富放弃一个爱你的女人,何况她还有了你的孩子。”
“你妈妈怀你的时候我不知……”
“是,”迟凛打断他:“你不知道,所以我对你没有埋怨和指责,你还是我父亲,等你百年后,我会带衍衍给你扫墓;”
“但如果你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我一定会让迟家,天翻地覆。”
终于看见他骤然变色的脸:“现在,马上,把我老婆还给我。”
“他不在我这儿,”迟墨笙有些气短:“我的人没截住他,有另外的人把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