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餐桌格外凄凉,儿子和儿婿整个下午都关在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颜溪对着郁晟儒夫夫食不下咽。
你们真的不能收敛一点吗?
你们看不见我吗?
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喂别人喝汤?是什么神秘的仪式吗?
颜溪女士暴躁离场,拒做电灯泡。
晚上九点,迟凛神清气爽下楼觅食,郁晟儒多精的老狐狸,一眼看出门道。啧,住自己家睡自己床,过得比自己还舒服。
“迟凛哥,”瞿淮钻进厨房:“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严峻的脸露出些柔和:“这次真的谢谢你和晟爷,必定报答。”
“没关系……”小朋友的迟疑落入眼中:“小淮,有事直说,过命的情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下定决心开口:“我们上楼说。”
迟凛一直知道穆时海有个想了很多年的人。两个人一起去高空跳伞,穆时海跳下去喊的名字是许迟川;峡谷蹦极纵身一跃的时候,喊的也是许迟川;胃出血送去医院抢救昏迷不醒,喃喃自语的嘴里,叫的也是许迟川。
每年四月二十五这天,穆时海都像丢了魂的行尸走肉,雷打不动抱着一箱啤酒坐在面朝华国的方向,桌上堆着包装精美却送不出去的礼物,一喝就是一整晚。
他后来才知道,这天是许迟川的生日。平日游刃有余倨傲多变的小少爷,喝多以后像条被丢弃荒野没人要的野狗,抱着相框一边哭一边喊崽崽。
那时的他不能体会这样的情感,除了遗憾和心疼,还有一点不解。
不是曲终人,不明曲中意。如今只要转一转他和夏宸衍会分开的念头,不能想,想一想就会发疯。
那么这么多年的穆时海和许迟川,该是活在怎样的痛苦之中。
“现在就算知道他的下落,我也不敢说。”瞿淮揉揉太阳穴很头痛:“医生说了,不能刺激他,就算我现在告诉他穆时海的下落,见不到人,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