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喻岭头都没抬地拿着铅笔在分镜本上涂抹,神色木然,看上去心情实在欠佳。
“你到底听没听到我刚才在说什么?”
“听到了,我又不聋。”
梁树凑到桌前,低下头瞅了眼,发现分镜本上只有胡乱涂抹的一些线条,一看就是随手乱画的。
很奇怪。
梁树有时下了班什么也不想做,就喜欢看着喻岭坐在书桌前画漫画,耳濡目染之下,稍微了解到一点皮毛。喻岭画分镜和线稿的时候习惯手绘,之后再扫描到电脑上,用数位板上色和增删细节。
喻岭的分镜本总是很整洁,纸上从来不会有像这样乱涂乱画的痕迹。
他坐也不好好坐着,一只手拿笔,一只手抵在桌上撑着下巴,线条有力的背脊微微弓着,姿态散漫,看上去是挺舒服,但这样对颈椎很不好。
梁树的工作在仪态举止方面要求严格,所以他平时格外注意这一点,甚至有点强迫症。他之前提醒过喻岭几次,但喻岭依然我行我素,不当回事,理由是这样比较舒服。
“躺着更舒服,你怎么不躺着画?”梁树从喻岭那里学到了几分怼人功力,现学现用。
“你有完没完?”喻岭“啪”地一下把手里的笔甩在桌子上,转过头睨视他。
窝在喻岭怀里打盹的小狗被惊醒,也转过头,很凶地朝梁树“汪呜”了一声。
莫名其妙被人凶也就算了,现在连我的狗也要凶我?
“铃铃,过来!”梁树瞪着一人一狗,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小狗像是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妙,乖乖地从喻岭身上跳了下来,爪子微微试探着往前走。
“铃铃。”喻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