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望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夏森一时想不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会犯浑,只知道他干的那些事情越想他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夏衍捏着拳,如果每个人都会有阴影的话,夏衍觉得自己的阴影就是这扇铁门。
出奇,没有什么扑鼻的奇怪反胃的气味,只有饭菜的香气。
这一幕他小时候想过很多,他路过人家里面传出的都是一些饭菜的香味,而他家,不是门推不开就是令人作呕想要逃离的味道。
夏森摸了下盘子边,说道:“还是热的,我出门前烧的。”
父子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其实很正常,但在这,他们都有些生疏的跟个陌生人一样。
“其实你今天可以不用来。”夏森开了口,打破了宁静,其实细听,他的声线跟夏衍的很像,只不过他的嗓子无比沙哑,“你小时候爸对你不好,你现在没必要再来收拾我这个所谓爸的烂摊子。”
夏衍没说话,他握着筷子,看着铁盘子边缘掉了的漆。
“你妈走后爸就把怨气怪在了你的身上,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真他妈不是人。”夏森唇很干,每次开口都有着要撕裂的疼。
“其实你比谁家小孩都乖都听话。”他也不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没见过他儿子笑,没见过他儿子和别人家的小孩一样会向父母耍脾气吵架叛逆之内的,他只记得,他儿子,甚至没用过他的钱。
可能人的惯例都只有在事后才会后悔吧,每次小病疼痛缠身而却孤生一人的时候,夏森他都会向一个老人一样去回顾自己的一生,他为什么会这么糟糕?好像都是因为他自己。
自作孽。
他也只能这么形容自己。
“爸知道你现在很有出息,但你的出息只靠你自己,和我半毛钱都没有关系,爸觉得对不起你,不是为了现在跟你讨好关系,也不是因为你有钱而去跟你缓和父子关系,只是人在到达一定的年龄,一些事情,自然就出了另一种的看法。”夏森盯着饭菜,尽管他以前多么不是人,但有时候他清醒的时候依旧能看见一些饭菜。
“我谈恋爱了。”夏衍随口说着,他垂着眸,他不想去回应夏森的那一大段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或许陈或国的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他能大大方方原谅,但那天的夏森犹如个冰冷的陌生人,似乎还害怕和他扯上关系。
如果那天他没有坚持下去,那现在夏森的歉意谁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