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变故总是频生,一点希望刚刚要冒头的时候,又被狠狠掐掉。
姜小溪在自己的工作邮箱里收到一段音频。
两分钟不到,简单几句话而已。
“之前确实挺喜欢的。”是魏启东的声音,在一个安静的空间里,偶尔能听到餐具碰撞的轻响。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睁开眼醒过来,什么也不记得,只看得见眼前这一个人,谁都会产生雏鸟效应。”
一个熟悉的声音插进来,说:“那既然如此,就按照魏伯伯说的,尽快把他送回多鱼岛吧。如果他不愿意回去,安排他去别的城市也可以,最好不要再留在首府了,但也不要让人觉得我们忘恩负义。”
魏启东的声音又响起来:“好,我会尽快安排。”
……
姜小溪听了三遍,努力地确认着对话的那两个人的身份。第一遍听完,他似乎没明白,又循环播放一遍,还是不懂,直到第三遍,迟钝的大脑才开始工作。
然后他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理解了这段话的意思。
他以前夏天很爱喝一种很凉的冰水,微甜,有些回甘。小时候贪凉,常常一大杯咕咚咕咚灌下去,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那股凉瞬间冲进身体,扎进脑袋里,太阳穴仿佛被瞬间冰镇,头痛欲裂,整个上半身也随之瘫痪,不能动弹。
没想到长大了,还能再体会一次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靳哥从茶水室出来,看到姜小溪趴在自己工位上,走上前拍拍他,嘴里开着玩笑:“偷懒呢?”
姜小溪不抬头,也不说话,靳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姜小溪在发抖。
“怎么了?”靳哥把茶杯放下,迅速扫了一眼,办公室中午有聚餐,只有他俩没去,大家这会儿都已经走了。
过了一会儿,姜小溪抬起头,慢慢扶着桌子站起来,吓了靳哥一跳——他脸色苍白如纸,大睁着眼睛,嘴巴张合了几次,说不出话来。
“小溪,你怎么了?”靳哥上前一步扶他,靠近了才发现他眼神空洞洞的,直到被靳哥扯着手臂晃了晃,似乎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