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既白面色阴冷,五官像淬了一层冰,他站起来,慢慢走向林深。
多年的臣服和惧怕已成习惯,林深咬着牙,强忍下身体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抬起头正视眼前的男人:“是他罪有应得。”
从刚才发现危险,然后逃跑,再到被抓回来,直到现在面对他人生中最大的恐惧,林深几乎濒临崩溃,他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但就算如此,提到那个人——李既白的大伯,他依然不肯示弱。
“他罪有应得!”林深眼尾通红,面色浮上恨意,“难道他不该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吗?”
李既白一步上前,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手下一用力,猛地将他抡到墙上。林深被撞得闷哼一声,受伤的脚踝无法抵御重击,整个人像一块破布一样摔在墙角。
“很好。”李既白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没留一点儿力气,几乎要将他下颌捏碎。
“李清洛是该死。你在李家蛰伏了13年,现在大仇得报,你们的账清了。”李既白眼里涌出浓重的杀意,几乎要将林深钉死在地上,“现在,来算算我们的账吧。”
“我不欠你!”林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微弱的气音说着,“……都还你了。”带他读书学习,他用身体还了,给他产业基金,他用多年兢兢业业的工作还了,至于其他的车房这些身外物,他更是不会带走。
现在,他没什么欠李既白的。
李既白怒意更盛:“欠不欠我,不是你说了算。”
“是,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东西,要怎么处置随便你。”林深眼底血红一片,反正逃不了,与其被抓回去折磨,不如求个速死。
李既白处置叛徒的手法他亲眼见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真是凶残至极。
“我最开始的计划可不仅仅是李清洛,是你们整个李家……可惜来不及实施就被你识破。”林深断续说着,试图激怒他。
但李既白显然不会轻易让他死,自己最信任的心腹这些年对他都是利用,并在关键时刻反咬他一口,如果人就这么轻易死了,怎么可能让他消气?
李既白一甩手,林深下巴骤然失去控制,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林深心底顿觉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