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用担心,”蓝蝶在裤子上擦了擦手,“他们还不能确定你和尘先生或者‘花园’的关系,不会贸然行动,这时候不能搬。”
“嗯,”滕错说,“行。”
蓝蝶说:“你的身份很隐秘,而且你在研究院那边有正经工作,走的是明路,警察就算去查也不会有破绽。”
滕错抓了把湿了的头发,两个人一蹲一站地沉默了一会儿。蓝蝶眺望着海平线,忽然叫他:“滕错。”
滕错盯着海水,说:“嗯?”
蓝蝶说:“我觉得,你不一样了。”
“我们俩快十年没见了,”滕错笑了笑,“发生变化是一定的,你也不一样了。”
“不,我只是长大了,”蓝蝶说,“你有变化。”
细沙在脚下被海水冲散、塌陷,滕错的手肘很随意地放在膝盖上,没有说话。刚才在屋里他激烈反应的时间点拿捏得不对,没压住怒火,这的确很不理智,对此他要进行反思,但蓝蝶很可能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变得更冷漠了,”蓝蝶说,“当年你收拾完人尚且要喘气,现在”
她稍顿,依旧看着远方,说:“我比你早加入‘花园’,但你的身份比我尊贵。我们十年前一起受训,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和别人不一样,尘先生对你不一般。尘先生把你送到了市场的最上游,你很干净,也很自在。现在逾方市只剩下我们,‘花园’是尘先生的心血,我一定会尽全力守护。”
滕错的手心里出了一点儿汗,他又洗了一次。
“当初是尘先生把我从妓院里救出来,”蓝蝶的声音很轻,她说,“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会一辈子效忠他。”
“巧了,”滕错站起身,和她对视,“我和你一样。”
蓝蝶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那就好。”
滕错的头发还有一点湿,将尽的余晖让他的面容看起来美好极了。他大步往回走,没回头地说:“快走吧,太阳下山了,夜生活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