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都挥起来了,结果被一个人猛地抓住了小臂。
那人被其他几个酒保挡着,滕错只能看见他拦着闹事者的那只手,很大,看着就很有劲,手指长而有力,手背上的青筋在酒吧的强光下挺明显。
那人的拇指准确地按住了醉汉肘部的麻筋,那个被举高的酒瓶立刻就掉下去摔碎在地上。醉汉疼得大叫,但抓着的那人没松手,反而一点点地他的手臂压了下去,动作不快,显得力量感十足。
这时候酒吧里停了音乐,滕错听到那人对手底下不断挣扎的醉汉说:“别动。”
就两个字,非常低沉平稳的男声,略微带着点哑,听着有压迫性,显得很酷。
滕错不动眼球地盯着那边看,醉汉酒醒了一半,也顾不上是什么人按着自己,忍着疼叫:“不、不动不打了不打了哥们儿,哎你先放手!”
旁边的酒保立刻跟着上去劝,保安也恰好赶到。现场的人一散开,滕错才看见那人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的西装马甲,看样子是个服务生。
乐队和歌手这时候再次开始了演唱,滕错看到那人没把醉汉直接交给保安,而是亲自按着人,半架半压地往外送。这动作挺彪悍的,这么横的服务生大家也都还是第一次见,滕错多看了会儿,轻轻地笑了笑。
那人在几分钟后回来,帮着同事收拾地上的狼藉。光影下看不清脸,但能看出那人很高,留着寸头,手臂和胸部的衬衫被底下的肌肉被撑得有点紧,肩膀宽厚,穿着黑色西裤的双腿很长。
那人蹲着把玻璃渣都捡干净了,站起来的时候有灯柱扫过他的脸,滕错看到了他的长相。
一种强烈的激荡随着这一眼窜上大脑,滕错飞快地把自己的酒杯端过来,双唇含着玻璃杯的边缘,在酒里浸着。他把脸藏在杯子后面,再次盯住了那个人。
那人没看到他,收拾完毕后转身往酒吧后面去。滕错把酒一口喝完,跳下高脚凳跟了过去。
从吧台侧边往后去有个走廊,连着员工的更衣间和厕所。滕错不是工作人员,有个酒保想拦,滕错扔了钞票过去,酒保就让开了。
走廊不长,滕错看到那人进了卫生间。卫生间四面的墙壁都是黑色大理石,顶灯只开了一个,根本不够亮。那人打开水龙头洗手,才刚把两只手放在水柱下面冲着的时候,滕错就从外面进来了。他抬了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到一个纤瘦的长发身影靠在门边往他这边看。
他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说:“这是男厕所。”
这人的嗓音近距离听比刚才还要清晰带感,滕错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外面换了比较暧昧的歌,隐约传过来,滕错就在舒缓的音乐里盯了会儿人,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利落地拉下了牛仔裤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