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很奇怪的对话,两个人对彼此的感觉都不上不下,任何情绪都不纯粹。但最后就是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种共同体。滕错笑了,说:“我想吃糖。”
茶几上就有糖,现在的客厅比萧过上次来的时候还乱。萧过俯身过去捡了一颗牛奶味的,剥开糖纸递给滕错。
滕错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尝了一下,很满意地眯了下眼。他很累,又躺倒在沙发上,靠着萧过腿边舔糖吃,非常舒服。糖始终在萧过手里,垂着手喂他。
糖吃了一半滕错就推开了,说:“好会伺候人啊萧哥,以前有练手的?”
萧过一愣,摇了摇头。他看了眼时间,轻声让滕错去洗澡。
滕错品着唇上残留的味道,把手举起来摸到了他的下巴,问:“一起吗,萧哥?”
萧过的眼角浮现出很浅的笑意,说:“我就在这儿等你,要是有不舒服记得叫我。”
滕错看了他一会儿,站起来往洗手间走,萧过把滕错没吃完的糖放进嘴里,几下就咬碎了。
等滕错洗澡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萧过正坐在沙发上,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滕错走过去挨着他坐,他头发湿着,垂到前面来,还在滴水,正落到萧过大腿上。
萧过低头看了一眼,站起身问:“有吹风机吗?”
滕错说:“没有。”
萧过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洗手间,几秒钟后拿了毛巾出来给滕错擦头发。滕错很自然地改成盘腿坐着,背对着他。
萧过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手覆上滕错发尾的时候自己心里先有种奇怪又柔软的感觉升了起来。滕错的头发并不柔软,但又多又长,湿了也很有质感。他穿的睡衣很薄,背后被浸湿了一大片,萧过能看得见下面突出的脊椎骨。
他的手很大,又粗糙,滕错沾着水的发丝绕在上面,冰凉滑腻,触感和画面都有种说不出的对比感,很勾人。他自己看不见,滕错在前面也看不见,但萧过面部冷硬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一点。
他不敢使劲,滕错无意间仰了下头,他以为把人的头发拽到了,立刻放慢了动作,好在也快擦完了。
“萧哥,”滕错抱着垫子,问,“以后住我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