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站起身,拎起桌上的台灯,抬手就扔了出去。电源线被扯断,带着掀翻了笔筒和水杯,乱七八糟地摔到地上,发出震响。陈芳一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可因为被绑着而无法躲避,只能本能地举起双手挡在身前。滕错撑着桌面坐了上去,一只脚踩在了陈芳一的椅子扶手上,从夹克内兜拿出了针剂。
他熟练地操作着,然后俯下身,扣住了陈芳一的胳膊。
“你卖白药害人[1],”他说,“现在我也来让你尝尝。”
他手腕上有绑头发的皮筋,被他粗暴地扯下来,套在了陈芳一的手臂上。他一边眯着眼调整手上角度,一边说:“等你晕过去我就去把你也卖了,卖出国,到三不管地带,让那些人折腾你。听说那边四五岁的孩子都被人逼着哄着吸\毒,你要是染上,你的孩子就会从出生开始也有瘾”
“你滚!”陈芳一尖叫起来,“闭嘴!滚!”
滕错笑了笑,拿过针剂在指间转了个圈。手臂上被皮筋勒住的感觉并不强烈,但陈芳一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剧烈地挣扎起来,惊恐地说着“不”,但滕错根本不在乎这样的螳臂挡车,他的长发垂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索命的厉鬼。
滕错用手指抽打在陈芳一的臂弯处,浅表静脉突了出来。
陈芳一从来没有像这样恐惧过,她疯狂地想要撤回手臂,向另一边靠,但陈崎的枪口已经抵上了她的侧颈,而滕错的手已经精准地找到了位置。针头刺入皮肤的痛感让她凄厉地叫喊起来,滕错充耳不闻,拇指缓缓地推动注射器。
“不!不!”陈芳一的眼里出现了眼泪,她用另一只手胡乱地推着滕错,说:“我都告诉你!”
滕错停下了推进的动作,但他并没有拔出针头,就这样看着陈芳一。
“是尘先生让我去的,”陈芳一全身都是冷汗,“他给了我你的信息,让我准备材料去收养你他说你很快就会被送进一家孤儿院。”
滕错握着针剂的手颤抖起来,他问:“他说我会被送进孤儿院?”
那个“会”字被他咬得有点重,陈芳一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我?”滕错低哑地问,“他怎么知道我会进孤儿院?”
“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陈芳一死死地盯着已经埋进皮肤的针头,说:“这些尘先生都不会告诉我,花园的规矩,背靠背,我没资格问。”
滕错问:“他是什么时候让你准备领养的?”
陈芳一说:“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