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的手缓缓离开腹部,侧身坐了起来,他眼前有点模糊,但能看见男生所在的位置。他面无表情,朝着男生的脸啐了一口。
他费力地说:“你也就这点本事。”
“卧槽!”男生当即跳脚,一巴掌抽得南灼起不来。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始和同伴一起动手脱南灼的衣服。
“我他妈看你是不想活了!”他一手揪着南灼的头发,一手拉开了南灼校服夹克的拉链。他把声音放低,在南灼耳边说:“你抢了老子的名额,老子今天就看看你这小鸭子到底什么样儿!也行,够本!”
南灼在混乱里挣扎着反抗,尽管效果微乎其微。他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但其实哪次也没有真的怎么样,然后今天这三个人是动了真格的,他能感受到。夹克被拽掉了,里面的校服olo衫露出来,有人在解他系得很整齐的扣子。
风灌进脖颈,初秋的寒凉似乎让他的骨头也变冷了。南灼的头撞击到了人行道上,意识有点模糊,觉得自己太狼狈了。少年人的自尊不允许他求饶,他的嘴唇泛了白,他费劲地去够自己的书包,那里的侧边有一把折叠刀。
时间被成倍地拉长,他听到拳头打击到皮肉的声音,但没感觉到疼。几秒钟后他觉出自己被放开了,他头晕脑胀,摸了一把,发现自己的校服已经被撕开了,从锁骨到肩膀几乎都是露着的。
几个男生在叫喊着什么,他没顾得上听,拽着书包带,勉强摸到了那把折叠刀。他要把刀拿出来,一件衣服先罩了下来。
很暖和,带着正常人的体温,还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南灼躲在衣服后面,背靠着树干坐直,看清了眼前的人。少年蹲着身,单膝点在地上,浓黑的眉眼离他很近。
那个人看起来很担心,对他说:“南灼?”
南灼还没弄清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少年又往前凑了一点儿。树荫在他身后铺就背景,南灼侧头,看到了刚才那三个男生一瘸一拐跑走的背影。
“南灼,”少年问他,“你没事吧?”
南灼仰头靠着树,摇了摇头。
“那个,你”少年的声音很低,也许是因为正在变声。他问南灼:“你看得清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灼半闭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侧颈擦破了,摇头的时候很疼,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捂,盖在身上的校服夹克滑下去,少年伸手帮他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