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那个红点一直闪烁,像是不灭的心跳。它是滕错和萧过之间的唯一联系,但现在它消失了。
黄昏的光从窗口照进来,萧过把平板往会议桌中间一推,打了个颓废的手势。他的猜想被印证了,尘先生基地的位置超过了他们信号覆盖的范围,滕错身上的追踪器已经不起作用了。
戴盛民把平板抓过来看了眼,先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说:“这尘先生想怎么着,都过了四座山头了,他那个什么该死的基地是要建在悬崖上吗?”
萧过没抬眼,他的袖子挽着,架在桌沿的小臂上暴露了青筋。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谭燕晓摘下眼镜,盯着面前的茶杯。
“就算是信号还在也没用,”萧过忽然说,“知道花园的基地在哪儿,我们也不能派军队过去,那是他国领土,弄不好就是国际事件。联系他国军方是没用的,益嵬周边就没人管。一个地点,就是徒步侦查也能找到,只是耗时更久而已。而且我们要的是一点一点瓦解花园,销毁毒\品,废除制\毒点,断了其境内外的一切势力。”
他停下来深呼吸了几下,接着说:“也许追踪器断线反而是件好事万一我们也不知道尘先生身边是否有科技手段,至少不会被扫描出来。”
他声音低沉,表面上听不出来,但天知道他在下面压了多少担忧。但这话也只有他来说,滕错是他的爱人,别人说出来都是无用的安慰,只有他自己分析才有用。他捧着一颗最冷静最强大的心脏,其实下边儿早就烂得差不多了。
坐在桌子对面的戴盛民佩服现在的年轻人,他点头,说:“焦躁坏事,萧副是能成事的人。”
“那咱们现在就只能等着烈火的信儿?”蔡杰把担心放到明面儿上。
风敲响窗扇,萧过看向谭燕晓。
他问:“谭局,请批准执行我的计划。”
蔡杰和戴盛民都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萧过是什么是什么时候提出的,但估计就是萧过又要以身犯险。果然,谭燕晓摇了摇头。
其他两个人都稍微向后靠身,像是松了口气。
然而谭燕晓并不是拒绝,她说:“论证组已经对你提出的方案细节进行了合理性测试和推敲,但你要进入益嵬,还得过博弈组的考核。”
她半合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