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还没从外面回来,滕错没糖,走进尘先生的院子时正在吸烟。小芋头站在院门口站岗,滕错和他打了声招呼,这次没再记错人的名字。
他和人打招呼的时候总是带着笑,饱满的双唇稍微抿起来就是不着调的样子,尽管那不是他的本意。但其实滕错很紧张,夜生充满神秘性的存在和他似乎无孔不入的势力像是根枕一样扎在滕错后背。
尘先生就在屋门口,扶着手杖,看着滕错走近。
“尘先生,”滕错站在低阶上,“您找我?”
尘先生点了点头,说:“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办。”
益嵬镇上有家宾馆,叫池林客栈,尘先生让滕错到那里去绑一个人回来。
滕错挑了一下眉,说:“行。”
他没问为什么要绑,也没问为什么是他去,尘先生的命令一下来底下人就只有执行的份儿。但尘先生对他也许真的不一般,说:“原本这该是蓝蝶的任务,但她正和人在北边儿见面,现在能去的人只有你。”
他微微俯身,说:“我要你绑回来的人是个警察。”
滕错一动不动,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点了下头。
尘先生也一动不动,说:“侯韦康的事是一记警钟,花园里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干净了。我得到消息,有边防的警察最近进入了益嵬镇,就住在池林客栈。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个人到来的目的是接头,他的同伙现在就潜伏在忠良寨里。”
手心触感刺痛,以防万一,滕错已经轻轻地握住了裤兜里的竹片。
“我要活的,”尘先生缓慢地说,“小错,把他带回来,我要亲自审一审。”
这就是要清理门户,滕错不置可否,说:“明白。”
尘先生依旧注视着滕错的眼睛,然后他微笑起来,似乎对滕错的丝毫不退很满意。
他说:“我相信你。”
滕错也露出了笑,那是个自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