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滕错说,“他离开逾方市很早,也在山里,但应该不是很隐秘。因为他不碰毒了,改了行做私人武装,跟雇佣兵差不多。但他劣迹斑斑,回国是肯定不行的。”
萧过明白了,点着头伸手一试,面都快凉了。他把碗把滕错那边推,示意滕错先吃。
滕错捡起筷子,问:“怎么问起他?”
“刚才在一层遇见了别的翡翠商人,”萧过说,“说是在公盘上遇见土爷了,还说上了话。土爷好像对石头很感兴趣,有很多从国内来的人都跟着他赌,赚了很多。”
滕错不想吃了,拿筷子很随意地搅了搅碗里的面,说:“这不奇怪,私人武装在这一带也很挣钱的。益嵬周围的山延绵上百公里,里面藏着花园,也能藏别的小集团,那些人没有自己的保镖,但进入运货都要走山路。这跟过去的马帮很像,既要小心同行竞争截货,也要留心当地人。所以土爷出一趟兵的价钱肯定不低,况且他不碰毒,也就赌石头这一个烧钱的爱好了。”
萧过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所以土爷是这里的另一股势力,还是尘先生的仇家。”
“嗯。”滕错把肉和面都拨进萧过碗里,垂着眼面不改色地说:“你根基太浅,不要轻举妄动。”
心思被这么快地看破,萧过很真诚地点了下头。他低头吃面,滕错的手伸过去,两个人很自然地握住了。
两只手掌交叠,滕错捏了捏萧过的小指,说:“花园得从内部开始倒。”
萧过任由他捏,吃完了面,“嗯”了一声。
“萧哥,”滕错说,“你和海燕说一声,我要一部电话,小的,要卫星电话,过两天带走。”
萧过完整地覆握着他,问:“安全吗?”
“差不多,”滕错说,“夜生给我的就是卫星电话,我在寨子里也看蓝蝶用过,她甚至可以给在国内的人打电话。不过尘先生非常谨慎,他本人甚至连外界信息都是通过报纸获得的,所以卫星的比较保险。而且地方太远,我得保证有信号。”
萧过摩挲着他的手指,暗沉地说:“如果情况不对”
“我不做坏的假设,”滕错说,“我带着电话走,你让技侦定位。”
卫星电话容易被追踪,虽然比不上定位仪的实时移动,但不会因为过远的距离而完全失去信号。如果滕错能把电话带进忠良寨,那么还可以用于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