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袭芬,东雪在玫瑰香气里微微阖起眼。决霆站在她面前,穿着旧夹克,身上带着很淡的烟味。东雪抬头时两个人目光相接,都带着深度,也带着温柔。
她看出了决霆的变化,清冽少年用温和隐藏心伤过往,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人现在像极了。
东雪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决霆冲着市局的方向指了指,说:“警察。”
“恭喜你,”东雪勾起嘴角,“完成梦想。”
“谢谢。”决霆在徐徐风雨里蜷起指尖,问:“你呢?是在”
东雪等着他说下去。
决霆垂眼时脸庞线条很英俊,他停顿了一会儿,问:“是在家里公司吗?”
东雪注视着他,说:“不在。”
她抬手别开耳边长发,因为还捏着玫瑰所以有点不方便,低头时下巴蹭在米色的围巾里,长长的睫毛看着很柔软,显得格外柔婉。但这背后藏着别人看不懂的倔强,当初东雪的父亲把他们分开送她出国,现在她回来,仍然是逾方市首富的女儿,但她不会留在父亲身边。
她以此来向决霆证明,当初他的不坚定和放弃,不过是讽刺至极的可笑行为。
“我做了老师,”她对决霆说,“在我们的学校。”
决霆不动声色地调整已经乱掉了的呼吸,说:“那很好如果那你真正想做的事。”
“嗯。”细小的水滴沾满了玫瑰花瓣,东雪把花递还给决霆,沉默了很久,说:“再见,决霆。”
决霆握住从纸里伸出的花梗,被香槟玫瑰的刺扎在指尖。东雪退后一步,撤开雨伞,转身离开。
有什么就堵在胸口,在雨水再次将东雪的背影涂抹迷蒙时,决霆开口想要把人叫住。但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决霆看了一眼,是谭燕晓的电话。
他接起来,得到了谭局下发的调查七河村河道的命令,还要在逾方市继续维持萧过酒保的身份和生活轨迹。此时能够反向追踪也是一大突破,决霆才下班,就又要立刻回去做部署。他走向市局的院子,在门口的时候回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