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哥!”小芋头拉住他要关车门的手,说:“我也跟你去!”
这小孩现在什么都听他的,那边情况难料,带过去的话会是个帮手。滕错眯着眼看了小芋头一会儿,摸了摸口袋,就剩一颗糖了。
棒棒糖,牛奶味儿的。
他把糖扔给小芋头,说:“在寨子里等着我。”
小芋头被糖砸了个正着,手忙脚乱间滕错已经关了车门。他在车里按下车窗,问:“会跑步吗?”
小芋头点点头,机械地说:“会。”
滕错伸出手摸了摸小芋头的脑袋,说:“去把你哥给你的钱揣身上,觉得寨子里情况不对的话就跑,别回头,一直跑就对了。”
然后他露了笑,关上车窗,猛地踩下油门。
吉普车在山路上开出了八十迈的速度,小芋头还没完全从呆滞里缓过神来,在后面追了好几步。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滕错的笑有些不同,竟然尝出了一点生死离别的感觉,眼睛都红了。
车里的滕错连后视镜也没看一眼,趁着一个人的时候拿出了卫星电话。
他手有点发颤,把萧过的电话拨出去,然后就又挂断了。
朝阳刺出耀晖,但被浓雾托笼着,始终无法真实地触到地面。视野里枯枝横出,最后一颗晨星消失在苍穹,滕错已经靠着漫长的车程冷静了下来。
他嘴唇翕动,打破寂静,低哑地念出“烈火”两个字。
烈火是谁,滕错终将有答案。
那是一位找寻者,为待破晓,循光而至。寻找天空中的第一缕阳光,那是冲破禁锢的生命[1]。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