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假的。”
宋礼卿站起来,拥住了裴星煦。
一滴泪浸湿了裴星煦的衣襟。
裴星煦瞳孔缩了一下,他心脏都雀跃起来,但又理智压住狂喜。
“你不必这样的,礼卿。”
宋礼卿抬起头,忐忑不安起来。
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嫌我……不干不净?”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裴星煦捧着宋礼卿瘦得菱角分明的脸,轻轻地摩挲,拇指拂去他脸上的泪痕,他现在病又重了,眼下已经出现青色,额头的经脉都清晰可见,仿佛即将破碎的玉胎,裴星煦心里只充满了疼惜。
“我知道你怎么想,你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又欠我的情,所以只好用自己来偿还。”
宋礼卿头脑一阵木然,可是他已经想不到该怎么报答裴星煦了。
不管是情还是命,他一直都在亏欠裴星煦。
裴星煦温声道:“我本可以不拆穿你,和你在一起,成全了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礼卿,我不能做第二个伤害你的人,我只要你接下来的日子开心,不必奉承谁迁就谁讨好谁偿还谁。”
宋礼卿捂住脸,泪流不止。
他不是悲伤,是欣慰,世上终于有一个人,体谅他的艰难,包容他的缺陷,安抚他的委屈。
裴星煦如同一湖蔚蓝的水,又像天际遥远的星,一直陪伴着他,守望着他,甘愿寂静无声,甘愿在千里之遥。
“星煦,你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