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你哭着哭着,说话累了就睡了,现在是三更了。”裴星煦回答他。
“这么晚了……”
宋礼卿听到外头的北风扫落树叶的声音,他屈起腿抱着膝,他冷极了,不是天色有多凉,而是从心底发寒。
他甚至感觉自己血液都是冷的。
“你就坐了一晚上?”宋礼卿问裴星煦。
“我看你睡得熟,不想扰了你。”
裴星煦说着,离开了床榻,在远一点的地方问话。
“你的衣衫全湿了,容易风寒,衣服是在这个柜子里吗?”
“嗯。”
宋礼卿的房间陈设简单,只有一个黄花梨木的衣柜而已。
他有些心慌,因为他每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总是在犯困,人也提不起精神,不知何时就会昏睡过去。
换了薄衫之后,宋礼卿睡下,裴星煦坐在床边。
“礼卿,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跟你说一件事。”裴星煦低落地说,“楼兰快马加鞭传来书信,我父王病重,可能……支撑不了多少日子了,我千里迢迢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宋礼卿问:“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裴星煦沉沉地说:“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