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终止,手机贴着时寻的脸颊滑下,磕过他的锁骨,狼狈地跌倒在床铺上。
时寻喉结轻移,滞涩地滚动着。
他呆呆地眨眨眼,自言自语道:“他说的是……结婚吗?”
等等。
柏沉故这会儿在他楼下?
时寻脑中的断路短暂连通了片刻。
他三步并做两步地从上铺的梯子爬下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到了阳台边缘,双手撑着扶手向下眺望。
宿舍楼下停着一辆纯黑的奥迪,车旁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温和的阳光沿着他背脊扫下来,下坠的线条在移动中逐渐硬朗。
他右臂轻抬,注视着腕间的手表。
路上人流稀松,偶有路过的人,总会忍不住朝他的方向多看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柏沉故依旧耐心地等待着。
在一旁逡巡良久的女孩扯着身边的朋友,壮起胆子向柏沉故靠近:“帅哥,能加个微信吗?”
柏沉故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眸。
“抱歉。”
没有任何搪塞的理由,只是一句淡漠的道歉,不给对方留下半分幻想的余地。
身边人立刻拽着女孩离开:“我就说这样的人很难接近了,你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