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质地的笔身与玻璃桌面相碰,激荡着桌面水杯里的白开水。
时寻从沙发上起身,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他如数拎起藏在沙发后的袋子,径直离开。
房间重归寂静,水杯里动荡的水波却迟迟不肯停歇。
柏沉故轻轻翻转文件,凝视着被笔尖划破的纸张。
他伸出手,指腹落在签着时寻名字的位置上,反复摩挲。
桌面的手机亮起,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一串熟悉的号码,柏沉故却始终没有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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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排档的烧烤店里,段颂飞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时寻:“你就签了啊?”
“不然呢?”
时寻打开手边的酒瓶,啤酒的麦香很快和店内四溢的肉香混合,冲淡着他心头的不悦。
他说得轻描淡写,段颂飞的震惊却没有一秒掉过线:“你不是喜欢他十一年了?你还真舍得啊?”
时寻翻转手里的瓶起子,转手扔给段颂飞:“胡说八道什么?梦游呢?”
段颂飞失措地双手接过瓶起子,拦住了险些砸中他脚面的悲剧,他不解道:“明明是你说——”
时寻瞪了他一眼,无言地警告着他闭嘴。
“……”段颂飞看得出来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扬起酒杯,“行行行我不说,喝酒喝酒,今天我陪你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点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