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周,发现床头处正摆着一个饭盒,盒盖上的便签纸上只写了送达时间,但他很难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今晚十点之后就要禁食,手术后还不知道过多久才能吃饭,时寻只好硬噎了些。
饭后,他去了趟洗手间。
医院的男女卫之间隔音效果很差,站在男厕里也能听到女厕里的交谈声。
“今天肝胆外轮到谁值夜班了?”
“柏医生吧。”
正在洗手的时寻一愣。
柏沉故连值两天夜班,又偏偏是在他住院后……
“怎么又是他?他昨天不是刚值过吗?”提问恰到好处地与时寻心底的疑问吻合。
“昨天是帮钟医生值的,他老婆最近天天和他闹呢。”
“我怎么感觉他们科室谁有事都是柏医生代的班呢?他不累吗?”
时寻把水龙头开得更大些,彻底盖住那些声音,也掩住自己胡乱猜测的落寞。
那晚他没看见柏沉故的人影。
次日一早是护士叫醒他的,来提醒他做好手术准备。
入手术室前段颂飞还是没赶来,时寻只得先行进入。
昨晚他在网上搜索了不少网友关于手术的经历,本想着通过消灭未知来减缓紧张感,可临到此刻,他才发现那些描述反而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