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停了一会儿的春雨,又渐渐下了起来。
山路上的积水隐隐地泛着一丝红意,细看了是桃花落在泥里。
郁弭开着车,轮子从那些落花上碾过去,见到仍有花朵留在枝头的,都被雨水浸湿,纵是有风拂过,也不再摇曳了。
曾砚昭或许确实在开会,始终没有回复郁弭的短信。
为赶时间,郁弭这回把车开得特别快。从常觉寺出发,抵达市规划局的大门外,比之前来的那次少花了十分钟的时间。
这时正遇到单位下班,有些人从市规划局里走出来。
郁弭望了片刻,没见到曾砚昭的身影,再次给他发短信,写着自己已经到了市规划局的门口,就在刚才他下车的位置等他。
没有想到,短信发送成功后不久,手机屏幕弹出了曾砚昭的来电。郁弭一愣,立刻接听电话:“喂?曾老师,我就在刚才您下车的位置……”
“我在半个小时前已经从那里离开了。”曾砚昭说。
闻言,郁弭如遭晴天霹雳,反应过来后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想了想,试探地问:“您没有留意我刚才发的第一条短信吗?”
曾砚昭沉默了一小会儿,答说:“没有,对不起。”
明明是很简单的抱歉,郁弭心里的不快却在听见这三个字以后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轻易地就可以用这三个字为自己开解——其实,现在的人会看短信的就不多,不是吗?
“没关系,那我现在回去吧。”郁弭说完,想起苏春媚,试探地问,“曾老师,我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他回答:“你说。”
郁弭舔了舔嘴唇,道:“您回到寺里,如果遇到苏春媚师兄,能不能告诉她,是我接您回去的?”
他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私有疑虑地问:“苏春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