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郁弭第一次看见有人贴着曾砚昭的耳朵说话,从曾砚昭的表情看来,他对这样的亲密已经习以为常,既不为突如其来的靠近感到不适,也不认为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昵有什么不妥。
这个人是谁?巨大的疑惑压在郁弭的心里,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不仅仅是疑惑,还有这个人对曾砚昭说话时,明显还笑着看了他一眼,令郁弭有理由怀疑自己被议论了,更是不快。
正在这时,周启洁笑着向其他人介绍说:“这是casa的顾晦之顾老师,也是蓟大的客座教授。”
顾晦之一眼就认出这群人当中谁是应该第一个打招呼的人,上前对方训文伸出手,道:“幸会。我和小昭从初中起就认识了,土生土长的鲤城人。”
“看来鲤城真是钟灵毓秀、人才辈出啊。”方训文和他握手,做了自我介绍,也介绍了自己带来的三个学生。
顾晦之道:“家母是信众,小的时候跟着她来过常觉寺,和这里算是有点缘分了。这次听说你们来修缮寺院,真是福德无量。难得有机会回鲤城,连忙跟着他来看看了。”说着,他冲曾砚昭抬了抬下巴。
高填艺说:“顾老师,既然您来了,带我们出去吃大餐吧!”
“啊?我还想着蹭一顿斋饭吃。”顾晦之无辜地说。
“晚餐寺院只有粥哦。”她提醒道,“您中午吃的飞机餐,晚上喝粥,不会饿吗?”
顾晦之做思考状,末了笑道:“下回吧,等你们回析津,我带你们去开荤。今天舟车劳顿,你们曾老师也累了,就不折腾了。”
“哦……”高填艺了然点着头,和同样笑起来的周启洁交换了眼神。
他从容不迫的样子,看起来和曾砚昭那几个学生熟悉得很。曾砚昭虽然没有搭腔,可也没有对他们之间这种你来我往的玩笑话表现出反感。
郁弭牢牢记得曾砚昭被误解有男友时生气的反应,可那时毕竟二人只是微信联系,现在看见曾砚昭的脸上挂着事不关己的漠然,郁弭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也用同样的表情写出了那晚在微信里说的那些话。
周启洁好奇地问:“顾老师,您来这里住几天?”
“就住一晚。”顾晦之说道,“还得回家看看父母。”
是跟着曾砚昭一起到鲤城以后,没有回家,直接到常觉寺来了吗?郁弭在角落里默默望着他们,每当发现曾砚昭往自己这边瞟,又立即把目光移开。
曾砚昭见他始终目光闪躲,也寻不着机会把他介绍给顾晦之认识,只好说:“我先带他去客堂挂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