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弭心中烦闷,好在向来和苏春媚交流甚少,他只沉默着做着手中的活,不把她当做曾砚昭的妈妈看待。
二人默默将茶叶装进一个个的茶叶罐中,这样的工作不需要互相交流也能够完成。
待到各寮房的茶叶罐都装满以后,他们开始往义工宿舍的茶叶罐里分茶叶。
忽然,苏春媚问:“郁师兄,你今天见到曾教授了吗?”
郁弭手中的茶匙抖了一下,他听得出苏春媚语气中的故作轻松,假装若无其事地问:“见到了。怎么?”
“没有想到,他是今天回来。”她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回来前,和你说过吗?”
这话正说中郁弭的痛处,勉力扬了扬嘴角,说:“没有。他为什么要和我说?”
苏春媚黯然地微笑,说:“我看寺里这么多人,除了住持以外,数你和他走得近一些。以为他会告诉你。”
原来,在别人的眼中,他和曾砚昭已经算是走得近了吗?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郁弭听得有些心惊肉跳,可听苏春媚的语气,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令他疑惑不解。
总归,曾砚昭回来前什么都没有说,郁弭对此是有怨气的。他摇摇头,说:“没有,他没告诉我。”
“哦……”她低头往茶叶罐里投了些茶,半晌,道,“今天见他把头发给剪了,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郁弭明白了,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件事。白天看见曾砚昭的时候,郁弭同样一度为他的新发型错愕过,可那时对顾晦之的在意远超过曾砚昭在外形上的改变,所以过后郁弭也没有想起来。
“他原本就皈依了作居士,现在看起来,更像个出家人了。”苏春媚惨淡地笑了笑,摇摇头。
郁弭闻之心中一颤,顿时有些慌神。俄顷,他问:“你……不希望他出家?”
茶叶从她手中的罐子里溢出,她抖了抖罐子,说:“他的事,倒不是我能议论的。”
可是,明明关心着,不是吗?郁弭在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