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自己也不能否认,最特别的新朋友是蒋修思。媒体上他俩已经是水火不容,可谁也想不到私下里两人还一起喝酒,庆祝林栖杀青。
在这些日子里他们常瞒着旁人,一起吃饭、对戏、聊电影。只喝酒还是第一次。
光线昏暗的卡座里,林栖冲着蒋修思摇一摇杯子:“你明天是不是还有戏?有的话就不用陪我喝了。”
实际上两人喝得已经不算少了。林栖脸上薄红,双眼湿润,已经有些醉了,这才想起要关心蒋修思的情况。
蒋修思打量着他的神情,问:“我无所谓,可你还是不要继续喝了吧。”
他伸手过去想要拿开林栖手里的杯子,林栖却握紧了,摇起头:“我还能喝。”
“啊。”说完他又懊恼地停住,“摇晕了。”
蒋修思看着他这样,略感无奈,明显不能再喝了。他再用了点力气,想要从林栖手里拿过酒杯,薄醉的人却还是没松手。
林栖紧盯着他们紧贴的两只手,样子简直像在出神。喝酒的人醉了应该是有些发飘,但他觉得心头沉重,所以他没醉。
他抬起另一只手,也去握住那杯子。杯子并不大,这只手自然地覆盖到了蒋修思的手背上。
蒋修思一怔,同时,他又听见林栖说:“你是不是该对我说些什么啊?”是有些哑、有些困惑的声音。
他看向林栖的眼睛:“杀青快乐。”
林栖依旧没放开他的手,干燥温暖的触感让蒋修思感到十分舒适。这句话却似乎没令林栖满意。
他的脸太烫,他就低下头,把脸颊贴在冰凉的桌面上降降温。一整个白天他心里都不自在,明明工作可以结束了,他暂时又没接别的戏,休息日即将来临,有个什么东西却让他无法感到轻松。
怎么想啊也想不通,被酒精刺激的大脑更加无可奈何,林栖转动眼睛,再看向酒杯。
酒杯上交缠的手指。
蒋修思的手很好看,骨节清晰,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看上去十分有力。
他又听见蒋修思的声音了:“我送你回去吧。”
“还没喝完。”林栖讷讷地说。
蒋修思耐心地告诉他:“不需要喝完,喝够了就行。”
两个人一齐走出酒吧,他脚步虚浮,还得蒋修思扶住他。车子在店里就已经叫好,此刻已经等在门口了。
凉风涌来,林栖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失落。或许酒精让他冲动了一点,他拽住蒋修思的袖子说:“我们再喝一会儿再回去吧。”
蒋修思不解地看向他:“你很喜欢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