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他迷迷糊糊地起床上厕所,眼睛困得睁不开,理应从床到卫生间走直线过去,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拐了几个小弯,仿佛是身体本能地避开某几样障碍物,但那里明明空空如也……
他一边擦脸,视线通过镜子的反射再次注意到堆放着杂物的浴缸。
心中的违和感依然存在,但是比昨天减弱了一些,仿佛已经稍微适应了略显空旷的房间。
人的适应能力就是这么可怕。
再过几天,违和感可能就会彻底消失,甚至连违和感的存在本身都被遗忘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找不到违和感的根源。
他拉开房门,正好碰到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
“怎么不多睡会儿?”母亲惊讶地问道。
“睡不着,就起来了。”他笑着挽起袖子,“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没有,你再回去躺会儿吧,起得太早了!”母亲板起脸。
“那我下楼吧,看看爸那里有没有什么要做的。”
他嬉皮笑脸地跑下楼梯,只听母亲在厨房里念叨着:“真是的,这孩子……”
父亲已经拉开卷帘门,站在门外和路过的街坊邻居打招呼,一回身,却发现张子安已经抱起一只顾客昨天寄放在这里洗澡的成年蓝白英短,打算抱进宠物洗澡间给它洗澡。
“放下!放下!你别弄!那猫厉害着呢!一洗澡就发疯!”父亲赶忙跑过来,从他怀里夺下蓝白英短。
“那我帮忙干别的吧。”
趁父亲把猫关回笼子的时候,他又顺手拿起装有专业工具的小包,帮一只黑眼圈的加菲幼猫清理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