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宗主说得刑罚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责罚了长宁君。”

“肯定要责罚,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长宁君这可是偏帮魔尊,他莫不是忘了两界的仇怨。”

“不管怎么说,宗主真的是大公无私啊。”

“大公无私就应该将他逐出师门才对。”一道愤愤不平的声音夹在这些议论里显得很是突兀。

其他弟子看向说话的那人,“那可是长宁君,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你们天天捧着他,也没见他多看你们一眼。”

“……”

“所以长宁君是真的同魔尊结为道侣了?”另一个声音讶异道,将方才那道质疑的声音压下去了。

*

思过崖。

名副其实,真的就是一处悬崖峭壁。

只是悬崖某个位置被人特地凿出了一个洞府,供那些思过之人住的。

沈长宁进了洞府之后,看见里面摆着一些陈设,上面都积了灰。

对他来说,秦钰让他来这里思过其实算不得什么责罚了,不过无人同他说话而已,可这样的生活在天竹峰时他便已经习惯。

将洞府收拾了一下,沈长宁盘腿坐在石榻上。

三个月时间,他可以试着去触碰一下渡劫大圆满的那层壁膜。

闭眼时,后背隐隐疼了起来。

想起衣衫上的血迹还未处理,沈长宁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新的衣衫。褪下里面的内衬时,内衬已经与后背模糊的血肉粘黏在一起。

他终于闷哼了一声,鞭子打在身上是真的疼,用了灵力的更甚。

若不是要维持人设,他只怕当时就叫出来了。

衣衫褪尽,后面的伤口却是触碰不到,沈长宁干脆用了清洁术,将血污给清理了。

血迹清理干净后,能看到他白皙的后背上那些很深的鞭痕,纵横交错。远远看去,显得触目惊心。

他手腕上沈长生的神识从他腕间退开,散成一团雾气,而后慢慢覆盖在沈长宁的后背。

带着主人的要求,它极小心轻触着,像是怕将这人碰疼,于是给予他很轻的轻吻。

沈长宁身体微微颤栗。太亲密了,他心想。

可在这时,长生以这种方式陪着他,他又开始有些安心甚至心底某处软成一滩泥。

修真界岁月漫长,思过的三个月不过弹指须臾间便逝去了。

从洞府中出来的那日,沈长宁遥遥望见山崖下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