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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电车的时候,鬼切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爆米花味道。
环顾车厢内,瞧见几张稚嫩的面孔,高中生吧,他想,可以用学生证打折买下一份1200元的爆米花,带进影院吃个没完,若是距离他太近,整个观影过程他都会如坐针毡。
上班之后他很少出门看电影了,多半是缩在租房里,睡觉、发呆,偶尔看看过时的书,学一些古英语,一个人对着墙壁联系奇怪的口语。
还有就是熬夜,半夜的时候经常可以听见窗外奇怪的声音,仿佛他正在窥探其他人的生活。一个凌晨,他听见不远处有小孩子们齐声呼唤的声音,他打开窗户张望半天,却没有看见人影,一般人应该已经被吓得睡不着了。
他并不,有时候他承认他是有些病的,精神方面,或许。
以前和源赖光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问:你也觉得我有病吧。
那这句话搪塞所有他有道理没道理的愤怒和抑郁,源赖光笑呵呵地说没有,第二次的答案不一样了,源赖光说世界上的人多少都有些问题,否则人类的完满是会让天神降下灾难的。
鬼切那时觉得源赖光也有病,否则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他们仅仅是在大学课堂上互相看了一眼,就确定了关系。
第三次的时候源赖光尚有耐心,那一段时间鬼切心情沮丧,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常常低落到暗自落泪,有时也不避开源赖光,坐在床沿边哭。
源赖光坐起来,从背后抱着他,鼻息吐在干净清爽的后颈上,鬼切说很痒,源赖光伸出手去挠他的肚子、腋下还有手心,鬼切被逗笑了,两个人滚来滚去又缠回去,翘一天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