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举着糖,一手拎起沉重的行李包,轻松地说:“走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出去了,蓝蝶追了几步,说:“下次有事提前说。”
“提前我也不知道,”滕错目不斜视地笑了笑,说,“我有瘾。”
蓝蝶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
滕错把糖短暂地从嘴里拿出来,笑着说:“放心吧,我不碰你们那玩意儿,没人比我更了解它。”他把糖抵在双唇间,放低了声音,呢喃般地说:“就是爱吃糖。”
蓝蝶开来的是辆很普通的大众,滕错已经很久没坐过这样的车了。他叼着糖,把副驾驶的座椅往后放了放,调成一个舒服的角度,盯了一会儿窗户上深色的玻璃膜。
“我用九年时间混了几个文凭,不过你可不一样。”他扯着皮筋把头发散下来,把头往后仰了仰,感叹地说:“尘先生很信任你,你现在是他的左右手。”
车被平稳地开出去,蓝蝶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滕错曲起手指敲了敲车窗,说:“这配置,有点寒酸啊。”
“我无所谓,”蓝蝶说,“能开就行。”
滕错敲了敲防弹的门和窗,问:“改装过了吧?”
蓝蝶“嗯”了一声,滕错的棒棒糖还剩最后一点,被他整个儿咬碎了含在嘴里。汽车从收费站开过去之后蓝蝶接起了个电话,对那边简短地答应了几声,说了句“等我来处理”就挂断了。
蓝蝶放下手机,神情很严肃,说:“我得稍微开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