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过直起了身,没有说话。
滕错用牙摩着糖,神色看起来有点冷。其实他从中午那会儿被问起病因开始就没什么好脸,倒不是赌气或者烦闷,而是一种对萧过的有持无恐。他可以主动向萧过靠近,现在也可以轻易地推开。他不在乎这个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萧过给他服务就像是理所应当,萧过的情绪对他没影响,就算是萧过现在出去再也不回来了他可以都不会有波动。没有了萧过,后面大概还有无数个别人等着伺候他。
他说会任性,要萧过接住了,这话不假。
萧过把他扔在桌上的几张糖纸收集起来扔进垃圾桶,看了眼时间,说:“小灼,我走了。你”
他停在茶几前面,挡着电视,垂头看滕错,身影完全地把滕错罩住了。电视的光落在他的背上,从滕错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身体边沿被晕出了彩色的光。
他的嘴唇动了几下,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他最终没有。他换鞋出门,低声说:“你早点休息。”
萧过没有车,做公共交通到猫眼去。他到的不晚,进去的时候酒吧老板在,昨天晚上那个小酒保在一块小黑板前面手写今天的特价酒单。
小酒保很开朗地和他打招呼,萧过点了点头,换了衣服从后面出来。
“诶,哥!”小酒保把咬在嘴里的马克笔帽拿走,凑过来问:“昨天晚上那个客人,你们,后来咋样了?”
萧过站在吧台后面擦杯子,没有说话。
“我昨天晚上看见你俩一起走的,”小酒保没放弃八股,趴在吧台上和他说话,“到底什么情况啊?他怎么对你态度那么好啊?”
萧过沉着脸,不过他平时也是这幅表情,小酒保没觉得什么。倒是老板在一边儿捏了把汗,他知道萧过的身份,心想自家这傻员工这么问下去说不定要得罪人的,于是一个招呼把小酒保给叫走了,装着训了两句,让人回去继续写今日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