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错拿餐巾擦了下嘴,然后反手也扔到了地上。他站起来,对男生恶狠狠地说:“你听错了。”
男生其实比滕错还要高一点,但在滕错忽如其来的凶暴面前毫无底气。他的朋友都站了起来,还有店员在往这边来,但是滕错没再做什么,绕过男生走到萧过身边,俯下身去,无限地靠近萧过。
他这样的姿势,腰窝深深地塌下去,但他不在乎别人看。他停在几乎要和萧过吻到一起的地方,华丽的睫毛颤得很厉害,萧过不闪不躲,反而仿佛迎合一样微微仰起了脸。
窗外的天空不那么晴朗,从窗户照进来的光色调很冷,被滕错含在眼里。他抬起手,细弱的指尖不经触碰地描过萧过的脸庞。
“萧过,”滕错轻声说,“如果你再让另一个人听到那两个字,就给我滚。”
然后他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萧过也站了起来,跨过地上的狼藉,目不斜视地走向服务台结账赔盘子。
那个男生回到了自己的桌子,萧过能听到那边传过来的只言片语,其实没什么是他意料之外的,都是神经病和不男不女那些。类似的声音高中的时候就有人扔给滕错听了,萧过沉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看起来很不服气,多少还是收敛了一点。
等他出去的时候先听到了口哨声,转头一看果然看见滕错靠在屋檐下的墙上,正在抽烟。萧过走过去,滕错朝着他吐出了一口烟。
萧过等到烟雾散开的时候认真地去看滕错,滕错面无表情,几口就吸完了一支烟。屋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两个人是步行出来的,得再等等,于是滕错又去口袋里摸烟盒,被萧过按住了手腕。
“小灼,”萧过低声说,“和我说说话。”
“好啊,我和你说话。”滕错笑起来的样子很有魅力,他上挑眉梢,说:“我告诉你,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能被我允许叫我‘小灼’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你滚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