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错微微眯起眼睛,接受了刚才那场试探的理由,但还是用一声叹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这很符合他的性格,尘先生反而没有不高兴,他说:“小错,你不用觉得委屈,蓝蝶也和你一样,我很公平。”
滕错瞥了一眼蓝蝶,示威一样地挑了下眉。
手机还开着扩音,尘先生说:“这次的事故的根本原因是蓝蝶治下不严,之后的处理也不尽人意。”
蓝蝶前倾身体,说:“对不起,尘先生。”
“你就算是要让范大塬闭嘴,也不该把小错搅进来。”尘先生继续说:“蓝蝶,小错不是你的下属,这种事他当然有权利拒绝。范大塬当街闹事,索性就放弃他,一个分销的,能给警察吐出什么有价值的事?”
“对不起,尘先生,这次是我的错。”蓝蝶盯着自己的指尖,咬了咬后槽牙,说:“但范大塬知道我们接下来的一单交易,供货的人来自海外,我是怕”
“那就按他已经在局子里张了嘴来安排,”尘先生沉下了声音,说,“摆警察道儿的事我早就教给过你。”
“我明白。”蓝蝶的声音有点颤抖,她再次说:“对不起。”
尘先生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没关系,范大塬这样的喽啰,不值得你和小错大费周章。”
就算尘先生看不见,蓝蝶还是点了点头,一双原本暗淡的眼缓缓地亮了起来。滕错看见了,垂下目光很快地皱了一下眉。电话里陷入了沉默,尘先生那边儿似乎风很大,一种沉闷的空气流动声堵着听筒,听着很能令人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