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成倍地拉长,他听到拳头打击到皮肉的声音,但没感觉到疼。几秒钟后他觉出自己被放开了,他头晕脑胀,摸了一把,发现自己的校服已经被撕开了,从锁骨到肩膀几乎都是露着的。
几个男生在叫喊着什么,他没顾得上听,拽着书包带,勉强摸到了那把折叠刀。他要把刀拿出来,一件衣服先罩了下来。
很暖和,带着正常人的体温,还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南灼躲在衣服后面,背靠着树干坐直,看清了眼前的人。少年蹲着身,单膝点在地上,浓黑的眉眼离他很近。
那个人看起来很担心,对他说:“南灼?”
南灼还没弄清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少年又往前凑了一点儿。树荫在他身后铺就背景,南灼侧头,看到了刚才那三个男生一瘸一拐跑走的背影。
“南灼,”少年问他,“你没事吧?”
南灼仰头靠着树,摇了摇头。
“那个,你”少年的声音很低,也许是因为正在变声。他问南灼:“你看得清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灼半闭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侧颈擦破了,摇头的时候很疼,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捂,盖在身上的校服夹克滑下去,少年伸手帮他接住了。
南灼问:“你是谁?”
少年说:“我叫萧过。”